网友小陶

[丸昴]今天晚上吃什么?

-其实我完全没有想到要写什么,可是就是很想搞丸昴
-注意:全是私设,前言不搭后语


上班族都很辛苦。丸山隆平下班回到家时已经九点出头了,推开门便是浓浓的煎鱼的香味。诱人的滚烫的黄油香和逐渐焦脆饱满的鱼鲜,以及电视里大叔精神满满的装傻吐槽和锅里压不住的滋滋声。涩谷昴系着围裙,把袖子撸到手肘,边煎鱼边时不时地抬头瞄眼电视,喉咙里还咕咕囔囔地哼着小曲。

“你回来啦。”

涩谷昴懒洋洋的喊着,也没转头看一眼丸山隆平。

“嗯,我回来啦。”丸山隆平拖鞋,放下看上去塞了不少文件的公文包,“subaru今天很晚才回家吗,怎么现在才做饭呢?”

“啊,是那个,今天超市打折,多买了条鱼,想着等着你回来一起吃。”

“诶——”丸山隆平声音亮亮地开嗓,又渐渐地落了下去,“可是subaru,我今天已经买好了便当了...”

涩谷昴微微扭头看了眼丸山隆平,便看到一张眉毛眼角嘴角一齐往下弯的脸,虽然处在比他高的位置,眼神却像上目线一样可怜兮兮的,不知道是在委屈还是在求助。

不管是委屈还是求助好像都说不通吧。

“便当什么的,放冰箱不就行了吗,”涩谷昴把头撇回电视的方向,“不吃算了,我自己吃,笨蛋。”

“我吃我吃!”丸山隆平立刻笑得眉眼弯弯,一边唱起了不成曲的小调,“便当放进冰箱里~”

涩谷昴用筷子把煎好的鱼分别放进两个素色的盘子里,趁着鱼腹的热油还在一阵滋啦滋啦,涩谷昴将柠檬一分为二,摆在鱼边上。

家里色泽温婉的瓷盘,木质细腻的筷子,都是丸山隆平从老家京都专程带到东京的。虽然这家伙平日里总爱做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在一些古怪的地方倒格外讲究。涩谷昴一边装着盘,一边又忍不住想起丸山隆平极其自然又极其温柔地将这些餐具归整地码在碗橱上的样子。

丸山隆平坐在电视机前看涩谷昴随手调的节目,他开了一罐啤酒,好一会才见他喝一口。他侧对着涩谷昴,是一个人的状态。因为被些老套的段子逗笑时,他笑得很轻,很安静,但平日里他总是笑得很夸张,甚至别人都会拿他咧出的牙龈做梗笑他。

涩谷昴偶尔会在特定的时候短暂地去想,丸山隆平究竟是什么呢,做一个丸山隆平这样的人是怎样的感受呢。

他偶尔也会在特定的时候独断地下结论,做丸山隆平是全世界最累最痛苦的活,自己死也不要干。

“啊,鱼已经煎好了吗,”丸山隆平突然起身,涩谷昴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发了好一会儿愣,连忙把盘子往餐桌端。

丸山隆平去帮忙添饭。

“subaru今天怎么样?”

“嘛,普通吧。跟平时一样。”

涩谷昴平时就在丸山隆平家附近的小酒吧唱唱歌。酒吧的客人不多,老板也没法给他多高的工资,涩谷昴也就偶尔找老板讨杯酒喝。其实有过演艺公司找到过涩谷昴,但涩谷昴嫌签了公司条条框框太多,又有丸山隆平这么个靠谱的学弟和他几乎七三分地合租房子,便彻底恃宠生娇,心安理得地领着温饱线的钱,唱着喜欢的歌。

“以subaru的歌声的话,应该会有专程听歌的客人吧!”

“行了,”涩谷昴低头扒着饭,“吃你的吧。”


坐在丸山隆平挑的沙发上,看着丸山隆平哼哧哼哧扛回家的电视,吃着丸山隆平买回来囤在家里的零嘴,并进行着构思词曲这样情感高度活跃的工作,很难避免想到丸山隆平。

涩谷昴没精打采地拨弄着吉他,下午四点的太阳很熏人,会让独处的人感觉有一点点寂寞。

涩谷昴弹了一组和弦。

在没有确定新歌主题的此刻,他的脑中充满着苹果,香蕉,长颈鹿,汉堡肉怪兽,丸山隆平。

涩谷昴出现这种类似于电脑被强力病毒入侵的症状其实不算这两天的事了,说实话,也不是搬来和丸山隆平一起住之后的事了。


涩谷昴和丸山隆平读的同一所高中,但是差一个学年。两个人的交集开始在体育馆背后。涩谷昴放学后经常在那里弹吉他,有时弹别人的歌,有时琢磨自己的歌。后来就来了一个学弟,从另一边的小路绕到体育馆背后,和涩谷昴隔着将近一个体育馆的直径的距离,也在弹吉他,弹得有点生涩,还边弹边哼哼唱唱。涩谷昴休息的时候,能隐约听到那头飘来一句“my friend”。虽然彼此不知道名字,但各学年的校服有区别,所以每次自己离开或者涩谷昴离开时,丸山隆平都会喊一声学长再见。有时候很元气,几乎让人误以为是一句早上好,有时候又会像不小心掺进去了一点似的温柔,和微微染上霞光的蓝天很配。

结果涩谷昴天天去玩吉他,丸山隆平也天天去练歌,尽管隔着一段勉强削弱两方不同的琴声不至于互相过分打扰的距离,但每天像幽会似的见面,不得已地也会变成无法满足于打个招呼的局面。在第四天还是第五天时,丸山隆平背上琴刚喊完学长再见,涩谷昴突然开口。

“来我家打游戏吗?”

“诶?!可以吗!”学弟给出了让涩谷昴很满意的反应,“我去我去!”

一来二往,去学长家打游戏也像一句离开时的学长再见一样成了惯例。

丸山隆平打游戏的技术很一般,老是输给涩谷昴,输赢比和如今合租的租金比一样不得了。但丸山隆平次次输,还次次能输出花样来。比如自觉惩罚自己一个一发技,比如从万能口袋一样的书包里掏出口味正宗的和果子与涩谷昴分食。罕见地赢的时候更过分,比如突然凑上去在涩谷昴的脸颊上啄一口,比如极度难缠地向涩谷昴索吻,虽然后者没有实际成功过,但在某种意义上是成功了。

涩谷昴会开始不经意地想起丸山隆平,在写无聊的国语作业时,在周末一个人打游戏时,在弹吉他时。

有一次去碟店,店里放着丸山隆平每天练的歌,涩谷昴突然很紧张,心跳很快,手脚一瞬间地变得冰冷,脸上爬过一阵酥麻的感觉。他意识到自己不是想起了丸山隆平,而是有点想丸山隆平了。有点想他的一发技,有点想他打游戏时软软糯糯念叨的声音,有点想和他一起打游戏。他深呼吸,还是觉得很冷,很慌张,又很想他。

涩谷昴问店员找到了正在放的那张cd,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数了数自己钱包里的千元纸币和叮叮当当的硬币,咬咬牙买下了丸山隆平之前提到过的新游戏。


还有一点,丸山隆平抱起来很舒服。

涩谷昴毕业那个暑假,他打电话约丸山隆平再去他家打游戏。那天涩谷昴家刚好就他一个人,爸妈都出差了。

天气很热,两个人身上的白t都汗湿了,粘在身上,电风扇摇着头吹过,也只能很吃力地离开肌肤一下,又软软的粘了上去。

丸山隆平还是和以往一样,打游戏的时候会念叨,输了会有不重样的一发技,涩谷昴没什么话说,一直闷闷地推着手柄。

下午五点左右,太阳光暗了下去,天空一片赤一片橙。丸山隆平操纵着小人跳上跳下,“前辈,打完这一局我就回去咯。”

涩谷昴还是没有做声,小人噔噔跳过两个惊险的断路。

“maru,今天晚上住我家吧。”

房间里铺着一层塑料按键噼噼啪啪的击打声,一层老旧电风扇吱吱嘎嘎的摇头声和呼呼的吹风声,一层透过纱窗渗进屋子的无处可逃的知了声。

涩谷昴把这称为夏日里最糟糕的音乐。

丸山隆平答应了。晚上涩谷昴煮了老妈留在冰箱里的咖喱。棕色的咖喱汁在锅里咕噜咕噜地翻滚,一旁的台面上还有嗒嗒的刀声。涩谷昴切了一些土豆、胡萝卜块丢进锅里,然后就开始无所事事地用大勺搅拌咖喱。

丸山隆平在一旁看漫画,看到有意思的地方就讲给涩谷昴听。涩谷昴不怎么给出反应,但会好好地在丸山隆平说话时看着他的眼睛。他没有看出什么,也不太清楚自己想从中看出什么,唯一做好的就是把泛甜泛奶香的香辛料的气味搅进了整个屋子里。

晚上丸山隆平不好意思睡在涩谷昴爸妈的房间,提议睡客厅,涩谷昴说沙发太小,要他睡在自己床上,自己打地铺睡。丸山隆平坚决要自己睡地上,涩谷昴也坚决地说地上凉快自己想睡,战果是丸山隆平不敢再忤逆涩谷昴,乖乖地睡到了床上。

丸山隆平的呼吸很平稳,涩谷昴估计他没一会就已经睡着了。但由于地板太硬,气温太高,汗黏糊糊地很难受,两个人睡在自己卧室不习惯等种种原因,涩谷昴几番辗转也没能合上眼。他坐起来,扒拉扒拉头发,又躺下去,还是觉得脖子痒痒地;他又翻了个身,却不知道牵扯到了什么,像有个拇指大小的小木块掉了下去,入睡的房间发出哒的一声,涩谷昴屏住呼吸,听到旁边的丸山隆平堪堪动了动,床吱吱的叫了两声,但没有醒,涩谷昴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他发现了吗?

涩谷昴意识到这个念头出现在自己的心中一段时间了,但从何时开始,他没有头绪;问的是什么,他也没有头绪。但从这一整天的缄口不言,到刚才莫名其妙地屏息,都是自己在手法拙劣地试图藏着什么,而对于对面的一切,都还是一个令人功力尽失的问号。

他受不了地板咯着骨头,受不了闷热的温度,他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

丸山隆平睡觉的时候也是笑着的吗?

没有,丸山隆平睡觉的时候是很平静的脸,甚至有几分平日里感受不到的帅气。但更多的是温柔,像一潭湖水的温柔,不往外流的。像一位大厨,在熬一锅叫温柔的汤,若有若无地从门缝里溢出一丝丝一缕缕本应明天早上才涌出的醉人甜香。

丸山隆平过分地睡在床的右边,左边几乎能说是空荡荡的,像是还有一个人要睡上去一样。

鬼使神差地,涩谷昴躺上了空出的左边。丸山隆平轻轻哼了一声。

涩谷昴又向右蹭了蹭,丸山隆平没有动静,看来睡得很熟。

他把鼻尖大胆地放在丸山隆平的脖子旁,小心翼翼地吸气。丸山隆平今天用着和他一样的沐浴露,但是好香。好香。是花香逼近甜腻的最后一寸程度的清香,涩谷昴觉得好安心,可能是因为丸山隆平的背也很宽厚吧。涩谷昴有点困了,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迷迷糊糊的。他又把自己的胸腹贴上丸山隆平的背。两个人身上都沁着汗,但涩谷昴不觉得热也不觉得恶心,只能感觉到,抱丸山隆平这件事是理所当然的,这两具肉体早早的就被注定了,被安排了,正确的形态便是像这样,在夏天闷热的夜里,或者在冬天的被窝,春天秋天暖暖的午后,这样紧紧地,紧紧地贴在一起,接触彼此。把手搭在丸山隆平的肚子上,把胸贴在丸山隆平的背上,这是无可置否的,最最安全可靠的姿势,是完全消去恐惧与痛苦的空间。


毕业后很多很多年,等涩谷昴大学肄业上东京打零工玩音乐,等丸山隆平大学毕业在东京找到一份安定的工作,等丸山隆平在一天下午打响涩谷昴的电话,大概是他们俩在体育馆背后幽会的时间,两个人才再一次见面。在这期间,涩谷昴体内的丸山隆平病毒大概是进入了休眠状态,但一旦再见,病毒立刻苏醒,并且愈演愈烈,攻势凶猛。


丸山隆平在连续三天白买了晚餐便当后开始空手回家,幸福的是每天都有更美味的晚餐等着他。他的前辈手艺很好,他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但无论怎么说,这样一个凶巴巴的任性的爱听爱唱摇滚的单身男人,居然会做这么多菜式,手艺还日渐增长,丸山隆平还是多少有点没想到的。

“subaru我回来啦!”丸山隆平走进家门,夸张地深吸一口气,“呜哇好香!今天吃咖喱吗!”

“嗯,咖喱汉堡肉。”涩谷昴脱下围裙,把流着肉汁的汉堡肉端上餐桌。

“subaru太厉害了吧!这种菜式都能开餐馆了!”

涩谷昴懒得理他,直接动刀叉开吃了。

吃到一半,涩谷昴突然想起什么。

“maru,你当时在体育馆背后练的那首歌,干什么用的?”

“啊那个呀,subaru还记得呢,”丸山隆平苦笑着挠挠头,“那个失败了呀。本来学着想追女生用的。”

涩谷昴忍不住嗤笑出声,拿my friend追女生,亏他想的出来。

“再唱一个吧。”涩谷昴看向丸山隆平,“拿我的吉他就行。”

丸山隆平愣了一下,又笑,放下刀叉,擦擦手,拿来吉他,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唱了起来。

涩谷昴安静地看着他,弹得很慢,但没有弹错音。

最后一小节,涩谷昴回过神来开始想丸山隆平唱完自己要做出怎样的反应蒙混过去。

最后一个音落下,涩谷昴刚准备开口,不料丸山隆平还没有结束。

“可以和我交往吗?”

丸山隆平看着涩谷昴。涩谷昴脑中空白,全是密密的左右上下移动的麻点,很多年前的一段记忆无法遏制的攻占着他的大脑,他没有力气将之抑住,但它还在不断不断地往上涌。涩谷昴有一种要溺水的感觉,或者是陷入流沙,细细软软暖暖的沙流进鼻子和嘴,却诡异地叫人上瘾。好香,他被彻底温软的魔力淹没。

“这是你当时准备好的台词吗?”

涩谷昴像突然被谁捞上了岸,虽然不知道恢复神智用的时间是否合理,但有着远远出乎自己想象理智。

丸山隆平低下头,似乎有点害羞地笑了,“可惜对方没等我说这句就跑了。”

涩谷昴站起来,走向丸山隆平,把搁在他腿上的吉他放到一旁,坐在丸山隆平身边,贴上他的嘴唇。

“你之前找我要的。”

涩谷昴想逃,身体却动不了,在此之上还被丸山隆平的手臂围住。

丸山隆平盯着他。

“可以和我交往吗?”

“这又是什么。”涩谷昴没有力气发出一个问句了。

“问subaru的。”

涩谷昴顿了一下,点点头,又说嗯,又攀到丸山隆平耳边,轻轻地说,可以哦。

丸山隆平弯过身去,吻他的嘴,吻他的耳垂,吻他的锁骨,又隔着衣服吻他的肩头,他还想吻他的手指,吻他的膝盖,吻他的脚踝。

涩谷昴在想,被丸山隆平爱,是不是全世界最难逃的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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